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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去春来,时值清明,迷冥细雨,点点散落,湖面微漾,烟雾迷蒙。春意阑珊,堤边杨柳,十里柔情,和着烟雨,微微摇曳;轻烟柳影,许是薄雨收寒,未曾感到一丝凉意。信步堤岸,闻风观雨,恣意欣赏,怡然心会,尽享此刻宁静,妙处难与人说。
继而,登阶攀爬,时而张望,时而驻足,都只为那石阶两侧青翠古柏,倒不是为树的形态各异吸引;而是为了风雪摧残中散发出的厉寒不衰的烈气,只有此刻才有的新绿柔情,生意盎然的柏趣所迷。渐渐远行,攀龙驭阁,遥望远处,群柏郁郁葱葱,尽收眼底。因烟雨阻隔,忽近忽远,隐约浓淡:墨绿、青绿、翠绿,层次有序,尽显其中。直叹这千万棵古柏,似是柔情永驻,不然怎会青翠如此。
睹物思人,念前事,怯流光。蓦然回首,沮水河畔,如约而至的我们,曾在小雨纤纤,蔼蔼春空里,沿登陵道拾级而上,犹记得,那时风景:古柏参天,翠色常驻,朦胧春雨,别有风情。还记得我们一起相拥轩辕手植柏,怀着敬仰之情望着郁郁参天的古柏。也记得明嘉靖年间的那块下马石,感触“文武百官到此下马”字迹的遒劲;还有陵道尽头,一起跨进陵园区内最为引人注目的“汉武仙台”,一起倾听白发斑驳的老人讲述汉武帝刘彻北巡,勒兵十余万,还祭黄帝冢,桥山,停兵祭祀,为己驻台,祈求长寿成仙;相传伶伦应黄帝之邀于桥山月夜聚风光,凤岭春烟绕八方的凤与凰的休憩地创作音律;素雀怜惜黄帝出巡赤脚而取皇帝脚印为其制靴的故事,那些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,现在仍清晰记得。还有那陵前祭亭,飞檐起翘,亭内立着的郭沫若手迹“黄帝陵”碑石,诚心亭内毛泽东手迹,祭黄帝陵文。文人墨客的笔墨,皆印迹桥陵,铭记于心也。
然而,白驹过隙,曾经相约明年,再来这翠微高处的我们,如今,杳杳音尘俱断绝。唯独我依旧重游,似乎那里还有着我们曾经开怀大笑的样子,还有着我们聊笑古今的样子,还有着我们徜徉远方的梦想。再次触摸着我们曾一起刻下的印迹,沉思着年少浪迹,只是感叹到得再相逢,恰经年离别。
思往事,惜流年,易成伤,从别后,难相逢,只想凭高,尽日凝伫,细想曾经,不道流年,早已暗中偷换,故人难聚矣。还好,我们都还韶华正好,应自喜,不问旧人新愁,免使年少虚度,继续昂首阔步,莫负青春。
重游故地,望着接踵摩肩的人群,触碰那清脆绿茵的松柏,怀念着我们的曾经,感受到了历经沧桑的桥陵,不知它是如何度过那些战乱纷飞,王朝更替的年华,才保留到现代文明,让人为之震撼。
感今惟昔,世变沧桑,中更蹉跌,越数千年,仍立东方。古今如梦,何曾梦醒,人文初祖,谁人敢忘却?祭祀大典,年复一年,何曾中断?只因这桥陵承载着华夏儿女的血脉浓情,也承载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积淀;既寄托着我个人的浓情愁思,也寄托着华夏人的真挚情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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